“清明节”祭英烈征文作品选 中学组(一等奖作品10篇)4
刚上船时的火热气息,在“哗哗”的水声中淡去,沉思如病毒感染了船上的人,渐渐蔓延开来。只有孩子们,在一窝蜂涌上船后,依旧手拉手,玩闹着。趴在船沿,小手指一会儿指着飞过的鸟,一会儿指着游过的鱼。坡上的牛羊,就像是外星来的珍宝,令他们欢呼雀跃。他们兴奋,好奇,大声的告诉这船上的每个人他们的所见所闻。
天,是在出发后晴的,空气里还带着微微的水汽,风吹过,湿湿凉凉的。
突然,孩子们大声的欢呼着,小脑袋齐刷刷地仰望着天空。原来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。尽管颜色很淡,但那美丽的弧线,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,仿佛幸福的绿光降临到我们的身边。
船依旧不紧不慢地,彩虹渐渐远了,但喜悦在空气里扎了根。妇女们,几个挨着几个地坐着。聊家常,嗑闲话。暖暖的阳光,晒去了她们厚实的冬装,在她们的脸颊上留下自然地腮红,透着活力。明亮的双眼,总被牵引在来回嬉闹的孩子们的身上,嘴角幸福地扬着。
太阳渐渐地更烈了,女孩们大都和妈妈一起撑着遮阳伞。看着阳光洒在水面,洒在船沿,洒在自己的鞋面上。呼吸着花木吐出的芬芳。她们忘记了生活中的学习上的烦恼。她们,仿佛摆脱束缚的舞女,在阳光下尽情舞蹈。
男人们,像顶梁柱,直挺挺的站在船头或船尾;又像守护神,默默地点着根香烟,默默地站着,守护着。深邃的眼神,飘向前方,寻找着前进的路,寻找着生活的路。烟从嘴里喷出,团簇着上升,扩散,消失在蓝天底下,带走思绪。
船驶过挤满一大簇绿草的转角,我们看见了靠岸的渡口。
船停了,坐了太久的船,那段新的路程摆在我们眼前,充满诱惑。
平直的公路,两旁是整齐的民房。家家都有宽敞的庭院,周边种着可爱的不知名的小树。邻家的孩子一起玩闹着,笑声荡漾在空气里,伴了我们一路。一路的清新愉悦,赶走了疲惫,我们神清气爽地来到了目的地。
青葱的半山腰,灰色,略黑——祖坟,静静地与我们对视。
不一会儿,我们就齐刷刷地站在了它面前。看着它沧桑的脸庞,带着土色的皱纹,让墨绿的杂草,显得如此突兀,如此毫无顾忌地遮住它半边脸。莫名的严肃,俨然而生。
男人们拿着锄头,赶走一簇又一簇的野草。女人们,小心翼翼的烧着冥纸,点着蜡烛。而我们什么都不懂的,就乖乖的在父母的催促下,鞠躬再鞠躬。看着火焰红红地燃着,我们诚恳地拜了拜,空气的温度在火焰里上升,父母脸颊红红的。是愿望即将实现?是期望不再破灭?总之,他们的笑里含着满足和幸福。
一切都圆满的完成了,大家踏实地踏上了归途。
路,还是来时的路。
但接近傍晚的野草,少了丝正午的狂热,多了丝满足的慵懒。东倒西歪的,在余阳下昏昏欲睡。玩累了的飞鸟,稀稀落落地停在电线上,谱下最美的乐章。水面有带着金色的波光,闪得鱼儿忍不住游到水面,送我们归家。
孩子们早已玩累了。离开家的四壁,他们真真切切地亲密接触了一回自然,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遍生命的活力。此时,他们把满足带进了梦里。
父母们,从祭拜完就一直幸福地笑着,儿女的未来总令他们魂牵梦萦。只要儿女幸福,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。这样的父母,怎么不让人心疼呢?
而我们这生活在孩童和成人之间的灰色地带的人,看着年幼者的满足,看着年长者的幸福,我们早已充实。
我们只想大声呼喊:人生是如此美好。
不知不觉,船靠岸了。清明也结束了。但这一路我们收获很多。
大家陆陆续续地踏上实地,带着满身心的充实,走向各自的未来。
祭
苍南金乡高级中学高二(1)班 蔡连余
4月4日。清明节。
“等我老了,你来养我。”面包奶趴在书案上,盯着我。
“放一百心,养你就养你。”说“心”的时候,我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。
“那你拿啥养我呀?”面包奶晃着头。
“等我考上了好大学,还怕养不了你呀。包你一日三餐,顿顿饱。”我朝着面包奶努力撑大那双单眼皮的眼睛。
“那我就放心咯,瞅啥呀,还不接着写作业。”
“劳逸结合,再读就成呆子了。这样也行,到时候啊,一个小老太推着个呆子,在夕阳下晃悠,多自在呀。”
面包奶挠着我的胳肢窝,痒得我浑身无力反击。
说到这里,我和面包奶已经很开心了。面包奶的眼眶红红的,也许是说笑时呛到了。
一切言语如同呼吸般轻而易举,但要实现它却好难好难。
面包奶是对门的奶奶,靠卖早点为生,面包奶有一个孙子,但走丢了。那时面包奶整日脸色青白。当我趴在她那瘦小的膝盖上时,面包奶总说:“我的乖孙子……”
老天总不让人如意。面包奶的老伴死了,被车撞的。面包奶明显佝偻了许多。面包奶的老伴是个瞎子,不知为什么却对新闻情有独钟。每天唯一不落的就是听新闻,要是有谁问他哪天的新闻,他准能给你说。
那时候,面包奶一直对我念叨着:“他呀,叫我好好活着,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。”
我并不知道面包奶到底要做什么。但一到早上,面包奶总是神秘兮兮的,一个人揣着报纸往山上走。直到有一天我跟上去后,才知道面包奶是去老伴的坟前。
面包奶闭上眼,嘴动着。眼边的皱纹也一动一动的。
“某月某日,某国总统访华……某日下午,某某发生7.1级地震……”
面包奶的脸上湿湿的,不知是泪还是汗。
回家后,我缠着面包奶问:
“为什么有人说爷爷去了天堂,有人说是去了西天呢?”
“不管是去天堂还是西天,都是一种归宿。”
我并不信仰天堂和西天。但我还是想面包奶能去天堂或西天。我今年生日的许愿也是如此。
前些日子是我的生日。今年少了面包奶的“唠叨”,显得冷清了许多。
“你的生日不是给你过的。”
“干嘛不给我过,你看别人过生日多快乐。”
“给你过生日?你哪来的呀,你是你妈生的,生日也是你妈妈的。十月怀胎多辛苦,你知道么?生日要给你母亲过。”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