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征文 清明祭亲系列(推荐)

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:本站收集整理  来源:本站收集整理  发布时间:2010-04-06 09:10:00
  家里姐妹多,上有个姐,下有弟妹,我成那最不讨父母喜欢的夹生饼儿,很小就学会凡事得自己去做,穿衣吃饭更是如此,但到了外婆家,我就变成了小公主了,外婆会让小舅帮我穿衣盛饭,还让小舅带着我们玩。那时,我是最喜欢哭的孩子,外婆最见不得我哭,只要我一哭,外婆就会责怪小舅没有带好我,小舅为了哄我开心,常想着心思引我玩。比如,爬上高高的杨树,为我挂起绳索儿,下面穿个木板儿,推我荡秋千玩;或是用青青的柳枝儿,削成口哨,让我吹;或是用铁丝弯弯缠绕成一把小手枪,再绑上橡皮筋,给我打子弹儿玩;或是将他的作业本撕下来,折成三角纸盒,让我打纸盒儿玩……
  现在回想起来,我从小喜欢玩一些男孩子的游戏,与小舅的引领,有莫大的关系。
  不过,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,却是跟着小舅后面去钓鱼。可那,却是他最反感的,因为我太喜欢吵,将他的鱼儿都吓跑了。小舅喜欢做一些新奇的玩意儿,他常将外婆的缝衣针,用炭火烤红,然后弯成小鱼钩,再偷偷地将外婆做馍用的老面,偷点出来做饵,再找根长长的柳枝儿,牵上细细的尼龙绳,抓起一顶草帽,坐在水渠边,悠悠然然地当起垂钓翁来,每次,他都偷偷地跑出去,不让我们跟着,可是,常常在他整理鱼具时,我就躲在一边悄悄瞅着,然后,若即若离地跟着他,为这事,他在外婆面前发了好多牢骚,但外婆总是包容着我的,他也没法。
  后来,大了些,对他那些男孩子玩具不感兴趣了,他也将兴趣转移到听邓丽君的歌曲,留长发,穿喇叭裤上了,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,却不务正业,一天到晚只想着骑马、唱歌、跳舞,听糜糜之音,让外婆深为恼火,常常举着擀面棒做势要打小舅,小舅闪都不闪一个,依然每天吊儿郎当,我行我素。
    有时,外婆气急了,会拿起剪子,将小舅的喇叭裤给剪了,但前脚剪,小舅后脚会又买一条喇叭更大的,用外婆的话说:“你没看他那裢脚,都可以当扫帚了。”
    不仅如此,小舅还常伙同连队的小伙们一起,游荡在各连队间,外婆有次气急,喊回大舅二舅,将小舅按在地上好好地打了一顿,那似乎也没将小舅改变什么,外婆常叹息:“这孩子,真将老王家的名声都败完了。”
     我们家迁移回鄂时,小舅似乎在与堂兄(我大姨妈的儿子,比小舅小一岁)抢女朋友,那也让外婆感到羞愧难当,死活不肯同意,但外婆的哭骂威胁都没有镇得小舅,没多久,就听说小舅与她结婚了,而且,与外婆分开住了。
   再后来,听说婚后的小舅,像是换了个人,热心于连队的发展与规划了,而且竟然通过竞选当上了连长,带着他当年的那群狐朋狗友们,将生产搞得热火朝天的,甚至被评为致富标兵。
    母亲闻听后,欣慰地对我们说:“你外婆总算是盼得有个儿长点儿志气了。”
    可是,好景不长,九二年十月,恶耗传来,说小舅骑摩托车摔伤,至颅内大出血,因送诊延迟而去世,时年,二十九岁。
六、爷爷  奶奶

  说句掏心窝的话,在疆出生在疆成长的我,对故乡生活一辈子的爷爷奶奶几乎没有什么印象,唯一印象,就是父亲收藏的那发黄的相片中影影绰绰的慈祥面容了。
  但父亲却总说,我算是有福的,至少,我刚出生没多久,还见过爷爷一面的。
  爷爷逝于六八年,在新疆离世的,那年,我刚出生。
  而奶奶,却逝于八四年腊月,我也仅在三岁多回来探亲时,见过一面的。所有的印像都淡若云烟,回顾的,仅是父亲常常的念叨与讲述罢了。
  据说,当年的爷爷,是皮革收购贩子,一年到头,走南闯北,积蓄了一些财产,刚在村里买了块土地,家境有中等之势,就迎来了农村解放,被划为“中农”,政治地位尴尬,无法在村里立足,只好外出当流动贩子。
       一年到头,爷爷,很少回来,难得有呆在家里时,也很少帮奶奶料理家事,而是与朋友们一起聚众赌博,小脚的奶奶拉扯着几个孩子艰难度日,对爷爷赌博恶习深为痛恨,常为此与爷爷发生争执,两人个性都刚强,难分难解,难缠难断的争执磨灭了夫妻之间的恩爱之情,几近仇人的份上。
  奶奶恨爷爷,恨到不肯与他在同一屋檐下碰面,二伯那年回乡探亲,看到两老生分到如此份上,便借口自家孩子小,需要有人照应,将爷爷接去了新疆,那年,应该是六四年,二伯家的老二刚出生的时候。
      后来,爷爷就一直住在二伯家,偶尔,也会到我家串串门,抱过我姐。后来,文革开始,二伯因家庭成分及自身过于梗直,成为被批斗的对象,爷爷看到儿子受此磨难,深受打击,一病不起。
      据说,爷爷病重时,我刚出生没多久,父母带着我们姐俩还特地去探了病,但没多久,爷爷就仙逝了。
  奶奶恨爷爷,恨到死都不肯原谅的份上,她对儿女们叮嘱又叮嘱,与爷爷是“生不同床,死不同穴”希望老死都不要相见,奶奶的狠言,不幸成真。爷爷过世后,父亲他们兄弟几个也曾想将爷爷的灵柩扶回老家,但奶奶一直不肯松口,他们兄弟只能做罢。
      奶奶生性勤劳,坚强而倔强,那时的农村,家中没个男人顶着,日子过得很艰难的。但再艰难,奶奶也不肯向人低头,他常逼着未吃早饭的儿子去学堂,哪怕是打也要往学堂打,她认为,男孩子就应该多读点书,否则会像爷爷那样受人欺骗诱惑,成为不顾家的男人。
      大伯生性散淡,不愿读书,奶奶叹口气,也罢了;二伯心地纯善,不忍老母亲受累,年仅十四岁,就悄然投军,奶奶得知,也喟叹不已;父亲却是极孝顺的,见两位兄长都离家了,就不忍心不顺应奶奶的期盼,读了高小毕业后,回生产队当会计,后来,看到漫山遍野都宣传好男儿应该报名支援边疆的报道,热血一沸腾,就冲动报了名,等奶奶知道,他已登上去疆的列车了,奶奶追着哭喊,父亲却未曾听见。
      那此后的二十多年,奶奶就与小姑及两位堂兄相依为命。二伯走时,奶奶哭得太多,眼神都不太好使了;父亲是她最疼爱的儿子,她生怕父亲也如二伯那样,见不着面就走了,总是催着大伯快点想法将我们一家调回来。
  七一年夏,当父母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回乡探亲时,奶奶特别开心,那时弟弟还不满一岁,而我与姐姐则跟着奶奶后面,像个小尾巴,奶奶总护着我们俩,还戏称我们是“草原英雄小姐妹”。妈妈说我特调皮,总做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,但奶奶总是护着我。
  离别总是令人伤感的,哪怕总有信件往来,也替代不了那份由心而生的思念。
  奶奶总是盼望我们能调回内地,特别是到她年纪越来越大,更是催得紧,八零年,父母带着弟妹回乡探亲时,奶奶死活拉着他们的手,不准父亲他们再回疆。
     父亲不忍老母亲如此牵挂,这才松口开始跑调动,那一跑,就是四五年的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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