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征文 清明祭亲系列(推荐)

减小字体 增大字体 作者:本站收集整理  来源:本站收集整理  发布时间:2010-04-06 09:10:00

 又是一年梅雨飘飞的季节,又到春暖柳绿的清明。
  清晨,坐在回乡的中巴车上,眺望着车窗外蒙蒙天色,内心一片茫茫然。
  那荒野中,坟头的草儿又横飞杂陈了吧?人逝去后,真的会有魂灵显现吗?
  如果有,生命中曾伴随我,却不再能相见的亲人,可能够,感受到我内心那份深深的思念???
  父母响应国家号召,支援边疆,在新疆出生的我,家中,少有亲朋故友,或也有父辈亲人过世,因交往甚少,脑海中也淡若云烟,何况年少时疯颠顽劣,不曾体验过生离死别的疼痛,但随着年岁渐长,亲人一个个缓缓从我的生命中消失,那份失落与惘然,飘起沉落间,尽是纷飞的怅然了。
  那一刻,坐在车中,脑海中滑过所有记忆中离世的亲人,心中滑过的是钝钝的疼痛,应该为他们留下一些文字了,我思忖着,或许,在痛苦的沥练中,宁愿选择逃避性的淡忘,但总有些时候,那铭记在内心深处的碎片,又会悄然闪现。
  容我,慢慢地,去捕捉,那份飘忽的影迹吧。

一、二伯及堂姐
  父亲兄妹五个,父亲上面有两个哥哥,下面两个妹妹。
  二伯,生于一九三四年,七五年,他因病过世时,正值英年,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,泣泪满面。
  而二伯,在我的记忆中,只存留的是他黑白照片中朗朗的微笑,以及有关他的一些传说。据说,他十四岁就逃离家庭去当兵,在部队中自学成才,当了军医,后来,随部队转战到新疆后,就转为农垦兵种,在兵团某医院当了院长。他的妻,我的伯娘,是他的表妹,本指腹为婚给我父亲的,但我父亲成人后,不愿意这门亲事,闹得鸡飞狗跳,奶奶当时无法收拾,二伯出面,承担了这份责任,这也是我父亲一生都感谢二伯的地方。
  据说,二伯人极豪爽讲义气,爱交朋友爱喝酒。那时,他与父亲两兄弟在距家乡千里外的荒漠新疆,本应相互多往来,但我父亲生性淡泊,不喜走近访友,每次总是伯父抽空来探访,父亲不喝酒,伯父就自斟自乐,谈笑晏晏,母亲说,伯父一人都能唱台热闹戏。
  伯父的口碑极好,凡认识他的人,都伸大拇指夸他有品有德有技,可他人太梗直,文革中受到冲击,气结于心,酒喝得更没度,母亲常常叹息,说二伯的命,就是丢在酒上的。
  二伯过世,我没有一点印象,只知道,那年的秋天,我家一下子又多了三个孩子。那年仅十五岁的堂姐常常呆坐着,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,母亲常揽着她的肩头细细劝慰;而大堂兄,则是个半哑之人,他只知道闷头帮我父亲劈柴,而小堂兄,则与我同年,常与我发生争吵,甚至打斗,有时,我们俩趁父母不注意,会将战场扩展到家外的小树林中。
  堂姐,是什么都明白的。他们姐弟,在我家住了约略月余,都回自己家了,以后,每到假期,堂姐与小堂兄都会来我家住段日子,堂姐也常送我一些喜欢的小玩意,我虽小,却深味血浓于水的滋味,总是腻着堂姐,让她给我讲些精彩的故事,后来,堂姐毕业后当了教师,我更是崇拜她,喜欢她。
  堂姐顺顺当当的嫁了,堂姐夫是个警察,高大威猛,他们小夫妻很是恩爱,唯一可惜的是,结婚几年都没能生一子半女,姐夫对姐不离不弃,商议着抱养了个漂亮的小丫头,小日子正和和美美地过着,天有不测,堂姐得了白血病。
  得知这消息,我们都很难过,那时候,我们全家已迁回湖北,父亲惦记着堂姐的病,邀请她回老家看看,毕竟这里是她的根。那年,堂姐回来了,俊俏的模样没有多少改变,只是更清瘦了。
  她明知自己来日不多,依然是微笑常挂在脸上,调侃的语风没一丝改变,当我们为她的病黯然伤神时,她倒反过来劝我们,说:“你看,我都病了两年了,依然这么精神,兴许还能再活个四年八年呢。”
  我们也是这样期盼祝愿着,但,命运捉弄人,她回去后,不到半年,就玉碎香逝了。
二、小姑父

  八六年四月中旬,又是个草长鸢飞的日子,随父母回到黄陂时,我已是婷婷青春少女,而最初落脚到小姑家时,小姑见我大呼小叫,“咦,长这么高了呀,当年都说你姐妹像草原英雄小姐妹呢。”看热闹的邻居们也纷纷点头称是,我则,望着那跟着母亲串串的孩子发呆,这到哪儿了呀?怎么几乎每家还都有3、4个拖着鼻涕的孩子呀?
  从没看过农村起起落落、横七纵八的房屋,堂屋的匾幅对联,供桌香炉,厨房的土炉火灶,都令我好奇不已,而热闹的人群后,有双沉静微笑的面容,让我有份安宁,看他与堂屋悬挂的画像有几分神似,我知道,那是我的小姑父。
  小姑是个极能干泼辣的女子,年青时曾被授于“铁姑娘”的称号,而小姑父,则温厚沉静像一潭深水,寡言少语,被小姑数落他没出息,没本事时,只知道憨憨地笑。
  小姑常叹息,她的婚姻是被我奶奶强迫的,若不是奶奶以死相逼,小姑是绝不肯留在农村嫁给小姑父的,但孝顺的小姑,是拧不过奶奶的,所以,嫁了,也怨了,当我父亲兄弟几个都在外地为生存打拚时,小姑则在家奉养着我那年迈的奶奶,小姑父,也没有一丝怨言地奉伺着,至止奶奶八五年过世。
  小姑父总是忙碌的,不是在田间,就是在家里。我们刚回来时,正赶上插秧忙碌的时候,我没事,闹着要跟着小姑及表妹们去插秧,姑父让我只往田里丢秧苗,我丢了会,觉得无趣,就非要下田,姑不让,姑父和稀泥,让我下田,结果,我在前面插,姑在后面补,弯弯绕绕没插多久,我感到小腿肚上有什么东西,拨出水面一看,是条蚂蟥,吓得我大叫,还是姑父快捷,帮我拍打下来,经这一吓,我再也不敢下田了,乖乖地还是跟着姑父扔秧苗了。
  在小姑家,我喜欢跟在姑父下田,常是赤着脚,踩在松软的土里,跟在姑父的后面走,他在耕田时,喜欢眯着眼微微地笑,那份沉静,总让我感觉很亲切,时尔,也给好奇的我讲解村里的典故,还有,对儿女的期盼,及未来的规划展望。
  可惜,这样的日子总很廖廖,特别是等我上学后,能回小姑那儿玩的时候更少了,终有那么一天,我被喊到小姑家,躺在堂屋侧旁的,只是盖着白被单的姑父了,听说,他是得了脑瘤,医治无效过世。
  当我站在那白布单前,脑海中晃动的都是他那温厚纯静的笑容,他一定带着满怀的牵挂走的,因为,那年,他那四个孩子,最大的两个丫头,还刚出门打工,儿子初中,小女儿,才上小学呢。
  我的小姑,哭得满面浮肿,满眼血丝,这个家,以后只有靠她那柔弱的肩头撑起了……
三、大姑父
  
  刚回黄陂的那年,姐与父亲依调令到木兰山去上班了,而母亲带着我们,刚开始寄住在姑家,妹随即在村中小学跟着读书了,而我与弟弟一时则联系不上学校,弟随大伯去英山了,母亲去汉口打零工,而我,则被大姑家的表妹拉去做伴。
  大姑从小被送到爷的兄弟家寄养,所以与奶奶不是很亲,但成年后也归宗认祖了。也许与经历有关,大姑显得非常柔弱无主见,家中大小事都由姑父做主。
  大姑父长得五大三粗,是个不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,他是村子里第一个走出去摆摊做生意的,正赶上经济开放搞活,他成村子里的名人,也被选为镇个体协会主席,他喜欢那种被人敬重的感觉,常呼友结伴一起喝酒侃谈,那时,家中能随桌上席的,只有大表兄。大姑,总像个小媳妇,柔婉地伺奉着神采飞扬的父子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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