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明节”祭英烈征文作品选 中学组(一等奖作品10篇)2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摸身边,妈妈不在,爸爸也不在。我蹭地下了床,他们去哪里了?我打开门,看见爸爸,妈妈和姐姐。我好像如释重负,原来在这呀。
我倒在妈妈和姐姐中间,妈妈那边躺着爸爸,这是我们一家。我很开心地听妈妈讲家事,一点儿也不害怕黑夜。
我的背紧贴床席,汗流出黏乎乎的,又没有一丝凉意,可我仍那样贪恋床。那床残留妈妈的体温,夹杂妈妈的体香。
醒来,还是黑夜,只是身边却什么也没有了。
玻 璃
我想象透过玻璃看世界剩下的残骸,却发现那么一点儿同样的复杂,我呆了。
在一系列摩擦后,一击玻璃立刻碎掉,而且支离破碎。这又让我想起了阳光,它洒进窗时,就碎了……妈妈,你走的时候,秋天的桂花还没开呢,我没了心思去等待。妈妈,什么时候你也不辞而别了?
很多时候告诉我,现实是锐利的,我愿意相信,那不再是存在与否。
一块玻璃,光能透过,我能看透。像是妈妈悲迥的眼睛,掩盖不了人生的匆匆,我也无能为力。其实妈妈并不是那么坚强,就像玻璃在光的曝露下无法有更多折射,以致压抑那么多,伤愁那么多。妈妈,做一块玻璃是痛苦的吧?
一本书对于生活的解释,须小心地测,量,计,在淡白的划痕上寻找生活的方向……玻璃内,我仿佛看见妈妈的容颜,那渐渐消失的虚无,终于没能抓住。
四 月
郊外。油菜花丛。
那张照片我真的很喜欢,我看了好多遍,真美。
朗朗的歌声伴着我,我沉浸在一片花海中。那时的妈妈和哥同样的快乐着,我发现幸福满满的。生活像是在蜜罐,我张开嘴想要去品味,于是留下了这一瞬间。可是照片中,妈妈紧锁的眉头,我想不通。
觉得复杂了么?
哥
直到那一年,我才知道,没有永恒。
哥,你说你中考之后,不管考上什么高中,你都加倍努力学习,因为之前的调皮让舅妈有些不高兴……我说哥,没关系的,你会好起来的,我可一直相信你的。哥说,呵,你懂什么,别扯!你要好好学习,小学毕业了就考上好的初中。我说,我知道。
我惊讶于你会跑到我书桌前跟我讲这些,我更是欣喜于你似乎明白了许多理儿,并且乐意讲给我听。我说那是真的,哥在一个晚饭前与我交谈……
哥和我只差一岁,却高出我一个头,我说他早熟,他说我是矮瓜。我们笑着,只有我还依旧崇拜于他。在我看来,妹妹可不能比哥哥高,那就不理所当然了。哥很满意地俯视我。
铁
我想象铁有多坚硬,铁不断在死亡与重生。我说,哥就像铁,你走的时候,表情是那么僵硬,揭不了你沉重的外纱,不是柔软的,不是温热的,已是冰冷的。我没了心思去坚持,哥,你什么时候学会言而无信了?
一块铁,在熔化时,我能看见它扭曲的痛苦的表情,可是它快消失了,我再也忍不住!哥,你去哪里了?
不是跟我一样有梦想吗?不是跟我一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吗?为什么让我不相信?为什么有这种悲哀?
我知道你也给不了答案。
铁,我不希望你像玻璃,同样的易逝,我会不知所措。
哥,我不希望你像铁,同样的好强,让你无处可逃。
关于歆
我发现了这一天,那天也确实是,太阳对我笑了,你相信吗?感觉到了久违。
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新的开始,但我希望是那样,因为我听见了婴儿坠地的啼哭声。
是的,妈妈,我有一个妹妹了,叫歆。我感觉自己有任务了,因为我当了姐姐,我感觉到了幸福,那来自于歆。
是的,哥,你有一个妹妹了,叫歆……
四月,我记得有哥的生日。
而歆,也出生于四月。她睁开双眸看世界时,我无从知道她在看那谁,但是关于歆,我渐渐发现了舅妈灿烂的笑容……
妈妈,哥,你们放心。
后记
人生很像游戏吧,有太多转弯口,而我不会操纵方向盘,以致不断在沉与浮之间飘摇,就想脑中妈妈的身影,好像没有了支撑点。
至此,我想我能够确立人生坐标,向着充满阳光的地方温暖,不怕光会碎,因为碎片中我仍可以看到折射的一丝希望,我理解生活的施舍以及剥削,我同样感谢。
我想我每天读着人生这本书,每天感慨地回忆昨天,重新看清明天。
永恒时光的倒影
乐清市大荆中学高三(9)班 章健民
我多想认真地看她一眼,就一眼,好让她的容颜与记忆重叠起来,好让时光的倒影清晰浮现。
痕 迹
奶奶逝世后十二年的夏天,我从很远的地方回到家乡。我十八岁了,想让奶奶看见。老屋,坟墓,十二年的时光,我把家乡忘得一干二净,更别说去找寻奶奶。我在村子里四处游荡,我发现,十二年时光变得不是我,恐怕是这村子。
我在供销社的空地前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,闭目晒着太阳。看着他,我感觉到薄雾般模糊的熟悉,猛然想起,十二年前那支送葬的队伍里,有他的面孔。
我上前叫他:“大爷。”老人睁开眼睛,我问:“大爷,您知道……”
老人突然一惊,身体一颤,突兀地打断我的话:“你是启晚来的儿子,启金灯?”
我说是。想来他参加过奶奶的葬礼,自是认识我家的人。他把眼珠了转得飞快,嘴里不停地念着“像,像……”又说:“你是来祭你奶奶的吧!老屋还在;坟,往那边走几里就找着了。”
我谢过,想着这定是个与奶奶有深厚情结的人,转身。
“小灯,”我愣住,已经有多少年没听人这么叫我了,“我是你爷爷!”
我加快脚步离开了。
老 屋
我找到老屋,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奶奶的地方。
走过一些新兴的便利店和整排整排三四层高的楼房,出了村子,踩着溪石到了对岸,我在山脚处找到被几颗松树包围着、几乎要与世隔绝的老屋。
用篱笆围着的院子长满了齐腰深的荒草,鸡笼已经朽了,当年那没日没夜的鸡鸣声永远静止在时光里;屋顶上没了许多瓦片,这些年南方天灾不断,老屋得以保存,已属万幸。我推了推木门,竟“吱”的一声开了,视野中有大量灰尘涌进阳光里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