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年级下第六单元 改写《十五从军征》 楚 歌 行
八年级下第六单元:改写《十五从军征》
楚 歌 行
石门县澧斓实验中学56班 贺薪霓
楔子
正值盛夏时分,蝉鸣一声接一声地搅得人心烦,巨大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至,叫人心烦意乱!
河南安溪县,金口村。
原本安谧和谐的村庄笼罩在一片忧愁中,各家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村口,人群之中不时有几声抽泣在为这里的气氛更添了些哀凄。今天是村里男丁充军的日子,十五岁以上,五十岁以下的男丁都被迫拉去充军。如今东汉末年,有哪户百姓家有得好日子过?频繁的战争,几乎让每一家都经历着像这样的离别。
那茫茫人海中就仅仅是一个转身,也会与幸福失之交臂……
一、十五楚歌行
夜已深,我却不能安然入睡,枕着牛皮筒,神经像弦一样绷着,警惕地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,然而心底却挂念着离别已久的亲人。我那年迈的父母是否身体无恙?幼小的弟妹懂事了么?能帮爹和娘亲料理些家务了吗?这些问题已在我心中盘亘多年了,逐渐形成一张网将我的心紧紧地网住,思念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每天伴着这深深的思念一起入睡……
叶楚歌,这个带着些许洒脱的名字已伴我二十年了。五年前我离家出征,至今仍未得亲人音讯,一天,一年,两年……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,灼人的忧愁深深地烙在我的每根神经上。
脑袋昏沉沉的,似乎又回到了从前。
“笃笃笃……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村口传来,淹没了雄鸡的鸣叫,不多一会儿,一队官兵把我们家乡的人都叫到了村口,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我揉着惺忪的睡眼,老实地站在一旁。
“你多大了?”一个官兵头头扫了我两眼,问道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急忙答道:“上个月刚满十四。”没想到那人摇摇头说:“我看不像,反正不出一年就十五了,像你这副结实的身板儿,的确是个当兵的料。”“可是大人,我还没满十五岁呢!求您了!让我在家再多陪陪爹娘吧!”我慌了,急急地哭喊道。“得了得了,你这个土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还想待在家多陪陪爹娘?做你的美梦去吧!这天下不太平,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过好日子?”一顿凶狠的叫骂生生地逼出了我的眼泪,身后的士兵们的哄笑声更是让我羞愤不已,暗暗握紧了拳头,心里却早已将那官兵头头骂百遍不止了。
走在崎岖的山路上,想起我还没来得及和亲人们告别,便随着队伍离开了,不禁有些责怪起自己的个头为什么要蹿的这么高,否则我就不会离开我的故乡去那一个未知的地方——战场。
“待会儿那些人问你多大时,你千万不能说你已经十五了,听到了没?一定不要说啊!”想起官兵来前娘对我说的那番话,我心中更后悔了。早知如此,我就干脆说我十三岁好了。不行!他还是要找个借口把我弄到军队里去的。倒是应该躲起来,对,躲起来!纵使我现在万般后悔,也只能乖乖地跟着队伍走……
“呜——呜——”清脆的号角吹响了,也将我从梦中吹醒,轻按了按微疼的太阳穴,随即快速地整理好行装,面无表情地想着这是多少次梦见这个熟悉的场景了。压抑住心中的愁绪,继续回到现实生活中那个冷漠的我。战争,就要开始了。
二、风雨六十年
一晃,我已过了而立之年,我还未娶妻生子,也不为别的,就怕万一哪天战死沙场,家中又多了一个牵挂自己的人,我不想家人为我伤心。日子一天天过着,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。不过最近战事吃紧,边关连连告急,我们这一支军队被派往支援前线。无数次的冲锋、刺杀、浴血奋战让我感到心倦了,然而这可恨的战争仍未停止,战火仍在蔓延……
“将军,不好了!魏国大军又犯边境,上面命令您率军先行驻扎边境.”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待那士兵出去后,我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。“来犯、来犯、来犯……这样的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”摆了摆嗡嗡作响的脑袋,思绪又逐渐清晰起来。
五年前,我因为战功显赫被封为将军,课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,乏味,偶尔照照镜子,发现自己的眉宇之间已锁住了深深的杀戮之气,不禁愕然。
然而,我更不知道的是:这一驻守,竟是又过去了十多年。
我曾派人打探过家中是否还有亲人,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,似乎是命运在嘲弄着我,我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回到故乡,再亲眼看看我的亲人。
三、八十始得归
六十年也就这样匆匆过去了,战争也平息了,我辞去官职,告老还乡。
终于等到马车驶进了村,纵使我倍感疲惫,但那微弱的希望仍紧紧地绷着我的神经,待到反应过来,我已满手心都是汗了。微闭着眼,定了定神,终于平静了下来,下了马车,我蹒跚地踱步到那扇熟悉又陌生的木门前,轻轻一推,那扇木门发出生涩的声音,似乎宣告着这座院落已多年未被人打理了。我缓缓跨过门槛,虽然思想上早有准备,但此番萧索凄凉的景象映入眼帘仍让我止不住鼻间一酸,几乎落下泪来。
如今时值深秋,景色本就萧瑟,昔日热闹的院落中更是门窗破败,蛛网遍布,地上的灰尘厚的一踩便是一个脚印,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也枯死了,枯萎的枝丫无力地伸着,这一切的景象都十分肯定地证实了我的猜想。这时,一个约摸五六十来岁的老汉从门扣经过,吃惊地盯着我看了半晌道:“你打哪儿来的?为什么待在这荒废了几十年的房子里?”我听见他似乎知道些什么,便惊喜地问道:“你是谁?这户人家还有人吗?哦,对了,我是叶楚歌,这户人家的大儿子,六十年前曾去参军,一直到如今才得以返乡,我家中还有亲人吗?它们在哪里?”说到最后,我已是激动的声音都嘶哑了。“你就是叶楚歌?”老汉惊讶道,“我听我父亲说过他和你一同参军的,当时你是它们中年龄最小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分散了,就再也没得到你的音讯了,你家中原本还有你的弟妹的,可你弟弟后来也参军了,退役后到南方经商去了,你妹妹嫁到了邻村几年后便随那家搬迁到别处了,好像是江淮那一带吧……”我越听到最后,心中侥存的希望就更微弱一分,也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见上自己的亲人一面,再想到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战场,不禁一阵悲哀。我怔住了,好大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来,迈开沉重的步伐向后山走去,只见那山头的两座坟墓上已长满了草,只有那凸起的土包和残缺的墓碑让人依稀辨的出那是一座坟,释放出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悲伤,我缓缓跪在了墓前……
尾声
六年了,我回家已六年了,自那天回家后我就将庭院打扫干净,六年后的今天,这座小院干净如昔。三个月前我染上了风寒,在这春寒的日子本就极易感染风寒,我又是这么大一把岁数的人了,也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。
今天早上我起床时竟已是近正午,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正准备起身,不想喉间一股腥甜,血气自丹田直往上涌,“哇”地一声竟咳出血来,望着手心那一抹猩红,我悲痛欲绝,几欲晕倒,“终于,这一天还是到了啊。”我悲哀地想到。
就这样静静地坐着,看着夕阳西下,嗅着油菜花的清香,回忆着以往的经历,现在想起来仿佛是南柯一梦。就这样安静地想着,思绪仿佛也越来越轻,渐渐地,我睡了过去,梦中看见我的亲人们此刻都聚集在我的身旁,大家谈天说笑,好不热闹!听着梦中亲人们熟悉的话语,我幸福得笑了。突然院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是谁来访,一声惊喜的“大哥”让我怀疑自己是否仍在梦中。我吃力地撑开眼皮依稀看见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妇人是小妹!我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起身迎接她,然而眼皮却越来越重,直到我无力地垂下双手,记忆在瞬间倒带,眼前掠过许多似曾相熟的场景——
“大人!求您了!让我在家再多陪陪爹娘吧……”十五岁那年我被迫从军。“你这种农村来的穷小子,只配给我们提鞋!”……士兵们对我的羞辱。“传令下去,全军整装待发,我们必须在下月初一赶到前线!”三十五岁那年我率兵驻扎边关。
……
最后,画面定格在干净的院落,一位老妇人老去的容颜上……
要说一辈子有多长,它可以是永恒,也可以是一瞬间,但那并不代表永恒的时间可以代替一瞬间的回眸,因为,只那深深的一眼,我便看完了一生。
【点评】作者写作功底好,基本功扎实;文章语言很有文学色彩,富有感染力;思维开阔,想象奇特,文章情节丰富,详略得当;整个故事富有历史气息和传奇色彩,让人融入其中,久久回味。(指导老师:熊莉)